2019年1月2日,每段旅程都有终点,每个生命都有尽头,相对于生命的两端来说,我们总容易感谢医护人员的保驾,却忽视那些在生命结束后护送人生最后一程的人。殡殓师,这个在世人眼中特殊而神秘的职业,同样身着白大褂的他们守候在生命的终点,用自己的爱心和双手,让逝者体面而有尊严地走进另一个世界……在石桥铺殡仪馆的殡殓组里,就有这样一位“90”后殡殓师——张浩。
学社保的90后成为了殡殓师
毕业之初
浓眉大眼,阳光帅气的张浩从2011年大学一毕业就来到石桥铺殡仪馆,开启了他人生的第一份工作。张浩大学时学的是社保专业,张浩为何会选择这份工作?他坦诚地回答:“本来只是打算临时过渡一下,干久了却对这份职业有了敬畏和感怀,现在反而舍不得走了!”入职7年间,他已经从最初的“小跟班”蜕变成了殡殓工作的“行家”,每次通过自己的双手,细心地为逝者整容、着衣、入殓,让他们体体面面地和这个世界告别,他内心的职业自豪感便油然而生。
“其实我在大三的时候,就来殡仪馆实习过,那时候在车队跟班,主要负责接运遗体。”张浩也是普通人,对殡仪馆的工作也有一个从克服恐惧到逐渐接受的过程,“记得刚来时,殡仪馆条件还没有现在这么好,服务大楼还没建成,旁边运送遗体的道路很窄很暗,特别是一到晚上,灯光忽明忽暗的,总感觉身后跟了个人,推起车来双腿都是软的。”
钻研防腐关键技术 让遗体长期保存
玩笑归玩笑,习惯了工作环境后,张浩被分配到了殡殓组,跟着西南地区颇有名气的入殓师孙德洪学习,主要负责对遗体进行消毒、沐浴、化妆等,做到“让逝者看起就像睡着了一样”。
“有时忙的时候,一晚上就要接待几波人,上夜班也是常事儿,看,我的眼圈基本上都是黑的,所以我的朋友经常都叫我‘熊猫哥’。”张浩一边聊天一边调侃,“现在我们一个组17个人,大家各司其职,24小时轮流值夜班。”
“做我们这行,一定要技术过硬才行!”张浩说,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,对殡殓工作人员的技术要求也越来越高了。就拿遗体防腐处理来说,就不仅仅是放冰柜这么简单。
张浩巡查遗体冷藏设备
石桥铺殡仪馆经常会遇到一些需要国际运送的遗体,运送所花的时间周期相对较长,而在这段时间内,遗体如何进行防腐处理就是关键。“现目前我们做遗体防腐就是把防腐液注入遗体血管,通过血管流入全身,从而起到防腐作用。”但由于人去世后,身体上的血管会很难找到,特别是长时间防腐,只有通过冠状动脉注射才能完成,这个只能靠工作人员用细细的针头凭经验和感觉来完成,在全重庆掌握这项技术的人屈指可数,张浩就是其中一位,对于这项花了无数心血才掌握的技术,张浩心存敬畏:“也许不久的未来,人真的能像科幻片里一样,通过防腐保存身体,在某一天被唤醒!”
竭尽所能 让逝者体面、有尊严地离开
殡殓师最难受的是什么时候?这位“90后”小伙摇头感叹,“做了这么多年,可以说任何遗体都看到过,遇到正常死亡的还好,要是意外事故等非正常死亡的,刚接触时肯定也会非常难受。”张浩回忆第一次接触这类非正常死亡遗体情况,是在很早之前的一起车祸,当时车里还载了一个孕妇,撞车后车内火迅速燃起,所有人员无一幸免。当他见到孕妇的遗体时,已经全身焦黑,面目全非,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也跟着母亲一块走了。“经过那件事后,我几天都寝食难安,因为那个场景会时不时冒出来。但现在回想,我能做的,也就是把逝者尽可能复原,让他们走得更有尊严,也让逝者家属得到一点安慰。”
殡殓服务组大合影
让张浩记忆深刻的还有另外一件事。一名40多岁的中年妇女意外死亡并被毁容,家属拜托张浩,别让死者太难看,别让她年幼的女儿看到妈妈被毁的面貌后留下心理阴影。那天晚上,张浩从晚上9点一直忙到第二天早上8点,待死者女儿和家属们看到死者时,她完完整整躺着,安详得就像睡着了一般……“这个时候,就感觉所有的辛苦都值了!”
“见过太多生离死别,更应该懂得快乐和珍惜!所谓‘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’,多花时间陪家人,多花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,才是有生之年的重点,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,所以站在生命的角度来考虑,每一个生命都值得敬畏,每一个人都应该满怀感恩。”张浩说,现在自己每隔一两天就会给老家的父母打电话,陪他们聊聊天,拉拉家常,这份工作让他学会了很多……